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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东凯】雨霁 02

现实向，一已婚一未婚。

严重夹带私货，锅都是我的。

靳东是第二天赶了最早的航班回的北京，到家时李佳正准备带小孩出门跟朋友聚会。

一夜未眠身心疲惫的人抱过儿子，刚想逗逗他，脸上啪叽一声被小爷的小肉手给推开了。

李佳接过儿子，嫌弃脸：“就你这胡渣邋遢的样子，儿子没哭给你看算给面子了。”也没问他昨天突然转道去上海是做什么去了，收拾好东西就带儿子出门。

听到门锁落上的声音，靳东深深吸了口气，把自己扔进宽敞的沙发里，望着天花板发呆。

昨夜发生的种种让他的大脑到这一刻还处于爆炸余波震荡中，从昨天看到王凯的信息开始，所有事情发展就脱离了轨道，如脱缰野马般一发不可收拾，这是他万万没预料到的。他一夜未眠，想他和王凯，想两个人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，想王凯到底是怎么看待他，想自己是怎么看待王凯，想到脑仁发疼也想不出个结果来。

靳东甚至是落荒而逃的，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催促他快走，再不走就糟糕了。

直到打开家门，见到妻儿的那一刻，慌乱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，这里有他肩负的未来与责任。

洗完澡，收拾胡渣时看到镜中颈侧的痕印，靳东一愣，手上动作也顿了一顿。剃完胡渣，胡乱拍了点须后水，靳东对着镜子端详颈侧，牙痕已淡去，但吻痕却愈发清晰，摸上去已经没有痛感。靳东心中苦涩，他师弟即使是报复也不敢下狠力咬出血来，只要一片创可贴就完完全全遮住了那个痕迹。

靳东套了件睡袍就回房间补觉。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，光怪陆离的梦，梦里尽是王凯，开怀大笑的、默默流泪的、认真背台词的、酒后眼朦胧的……还有深情看着他的。

梦里，王凯揪着他的衣领，就如戏里明楼揪着明诚的衣领那样，两人的脸靠得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，那双鹿眼变得通红，哽咽的声音偏偏要装着恶狠狠地口气说：“我不喜欢你，你也不可以喜欢我。”

叫靳东心软得一塌糊涂：“好好好，你不喜欢我，我也不喜欢你。”一转身却发现刚留下一个决绝背影离开的人，正蹲在沙发背后抱膝无声哭泣。

靳东单膝跪在他身边将人半拥入怀。

“王凯……我在呢……”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“不，错的是我。”

“你错在哪里？”低沉的男声突然变成熟悉的女声，靳东一低头才发现不知何时怀里的人已经变成了李佳，一下子从梦中醒来。

一看时间才发现睡了还不到两个钟头。反正也睡不着了，靳东索性去书房看剧本，下部戏的合作对象刚好现在正跟王凯拍戏，也不知道两人合作得怎么样。

静不下心，剧本半天没翻动一页，靳东放下剧本，开始上网查东西。然后打了两个电话，一个给侯鸿亮一个给经纪人，让侯老板安排个临时助理，让经纪人把能推掉的活动通告全都推了，除了以公司的名义必须参加的。

换助理这事跟侯鸿亮一提对方虽有点惊讶，倒也没多问，只说会尽快安排，顺便提醒他要提前跟嫂子打好招呼。要认真算起来，现在跟着靳东的助理并不是正午阳光的人，所以不存在辞退或换岗的麻烦。

靳东原来是没有助理的，至少在那两部戏接连热播前他是不需要助理的。遇到杂志约采访之类的，他就拎个袋子自行到约好的地方。只不过几个月前两部电视剧大火后，杂志约采访电视台约通告的一下子就多起来，电话都直接打爆他手机让他不得不关机。李佳见他不堪其扰，直接让她原来的助理过来帮忙。

现在看来确实是不合适。

小孩玩了一上午，回家的路上就睡着了，李佳安顿好儿子，一进书房就看靳东在扭脖子捶肩膀。他刚在书房沙发上补了一觉，醒来虽然周身不舒服，但至少无梦。

靳东提到正午阳光那边给安排了个新助理时，李佳正在给他按摩肩膀，接过话头说她这边也有工作需要用到原来的助理了，新助理来得正是时候。

靳东眉头一蹙，等她接下来问去上海的事，没想到她却什么都没问，只说了在他离家的这段时间，小爷又学会说哪几个词，走路也越来越厉害了，等他再从剧组回来估计都会跑了。

靳东一瞬间竟心痛到无法呼吸，他就是个大混蛋。

“好了，再按我手就断了，这么大个人还不知道睡觉要回房间睡。”李佳停下按摩的动作，食指不经意地在靳东脖子上那个贴着创可贴的地方上轻轻敲了两下：

 “下不为例。”

王凯剧组除夕当天也没放假，下了戏全剧组的人一起吃年夜饭。晚上回酒店给家人打电话，给长辈领导朋友打了一圈电话拜年，特意跳过某一个名字，又回了一堆拜年信息，最后刷朋友圈往下拉到李佳那里停了许久，靳东在厨房准备年夜饭的背影就这么冲入眼帘。

王凯扔下手机，索性关了房间的灯，只剩下电视荧屏的光。伴着电视上春晚零点倒数声，开始数窗外夜空中炸开了多少朵烟花。

剧组为了赶进度，整个春节期间戏都排得满满地，除夕拍戏，大年初一拍戏，初二拍戏……情人节？当然也在拍戏。王凯中午休息时玩了一会儿微博，搜关键词时刷到某个营销号的微博，猝不及防被强行塞了一嘴糖衣黄连片——

“她陪他雪地挨冻，他陪她走过人生低谷，这样的爱情才拿下了老干部靳东！”

没想到不刷朋友圈了，还是躲不开看别人秀恩爱。

也是，只有那样的爱情，才算爱情。